成年後，常感覺孤獨嗎？享受孤獨，跟自己自由地在一起

「在成年早期，有的人上大學，有的人出社會，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感，我們離家、我們有了更多屬於自己的時間、我們有了選擇的空間、我們需要為自己負起責任。自由並不總是美麗，負責任也不總是容易，孤獨就是其中一個需要去面對的感受。」

本篇文章作為開始，希望帶給年輕世代們不同的思考，孤獨並不是缺少關係，而是看見最真實的自己，與自己自由地在一起。

 

猶記得大考前，老師和家長們常用來激勵考生的一個說法，就是「考上你就自由了」。身在水深火熱的課業地獄的考生，念書考試可能不是真心想做的事情，更想做的事情也許暗暗藏在心中不敢表露，加上天天被老師家長管東管西，「自由」聽起來真是甜蜜又輕飄飄的狀態。

 

殊不知進到下一關，自由並非如此。曾有大學生案主告訴我，他們並沒有得到自由，課業壓力還是很大，各方面壓力也很大；有的學生案主告訴我，他們得到的是「假自由」——有條件的自由，例如「達成某個程度的優良表現，才可以有選擇」；但也有家長案主告訴我，「現在的大學生過得太自由」，而希望心理師對學生多做指導，例如管理學生的生活作息。

 

自由是什麼？「自由就是做我想做的事情。」「自由就是隨心所欲。」「就是沒人管我！」如果你問一個人自由是什麼，上述的答案必定不罕見。大部分時候，「自由」的概念給人一種正向又無拘無束的輕鬆感覺，大部分人也享受這個感覺。

 

但如果你進一步問，有些人或許會告訴你：「自由也代表我替自己負責」，因為「我想做的事情」、「隨心所欲」、「沒人管」，既然起源於我的欲望和按照我所想而執行，沒有有任何人來插手、出主意，也代表為此負責的人無他，就是我自己。此時，自由反而帶來沈重感。當代精神醫學大師，也是知名的心理治療家歐文亞隆（Irvin D. Yalom）在《生命的禮物》一書中講述「自由」的文章之後，緊接的文章就講述「責任」，可見這兩者關係密不可分。

 

「自由的其中一個體現，就是為自己負責。」

 

這時，「孤獨」是常伴隨而生的感受。獨自承擔的感受、沒有人比自己更需要為自己的自由負責的責任感，是一個人走向個體化、長成一個獨立的人的生命歷程中必經的課題。有時候，人處在身心俱疲的狀態時，並不一定能輕易面對這個課題，因此會想要逃避自由所帶來的責任，只享受自由、不承擔責任，甚至「選擇不自由」。

 

對此，我要向勇敢面對「孤獨」的你，致上敬意。

 

「我覺得孤零零一個人，沒有朋友。」「我感覺孤單，沒有人理解我。」「沒有人願意陪我！」當我們感覺到沒有人陪伴或是沒有人傾聽我們的心聲時，常有孤獨的感覺產生。有些時候，增加與親朋好友的接觸，一小時的陪伴、一通電話、一個簡訊、一個按讚，可以減緩這個孤獨感。大部分時候，維持恰當的人際關係、有適量的社交活動，可以形成對孤獨的「中和劑」，化解孤獨的負面感受。

 

我之所以用「中和劑」而不用對抗、保護牆等字眼，是因為當我們愈否認、抵抗孤獨這個感覺，愈容易顯現它的效果。

 

然而，有更多時候，孤獨感使我們不得不面對「我是獨自一個人」的事實。即使是生活豐富、人際關係融洽的人，同樣會在一些時刻有孤獨的感覺。曾有身為校園風雲人物或開朗又人緣佳的學生來與我討論孤單感受，這些學生並非在生命中缺少與他人的連結，有些甚至在做人處事上比起師長還更加圓融，由此可見，自由與孤獨的議題，普遍存在於生命歷程中。

 

雪萊卡根（Shelly Kagan）在《令人著迷的生與死：耶魯大學最受歡迎的哲學課》一書中以「獨自死亡」為例，反覆辯論「人是否都是孤獨死去」的問題；其中提到一個情境是「自己的死亡是無法由他人代替你去面對的」，臨終者或許能有親友隨侍在側，走完人生最後一程，但終究是「臨終者走向死亡」而非旁邊的親友。「獨自死亡」這個例子乍看之下也許太特殊、太少見，畢竟每個人只會死一次，但細究背後的道理，可以發現許多事情，若我們處在自由的狀態下，也終究是必須由自己去面對和負責，也因此當我們認真面對這些事情時，會有孤獨感。

 

「自由－責任－孤獨」彷彿連體嬰，其實天天在生活中出現，大至你的學涯規劃，小至你的午餐選擇。當然，你也可以把事情的大小倒過來，中午要吃什麼重大至極，也許你對這件事情的自由度高一點，責任也重大（畢竟是關乎自己的胃口和健康），你或許不曾在這個歷程感受到孤獨，說不定你的同行友人跟你選擇一樣的餐點呢！但是，不妨想想，你基於自由而有選擇、對比於你受他人限制而選，即使結果相同，但其實是不一樣的呢！而你從中體驗到的感受，也許有與同行友人相同之處，也可能別有一番滋味。
 

你或許已經走過那個「上了大學你就自由了」的善意騙局，無論你是否仍對這個青春期的經典詐欺感到生氣與悔恨，也許你也已經逐漸踏上「自由－責任－孤獨」之路了。覺察孤獨、面對孤獨、與孤獨共處的練習無處不在，也許就從今天的午餐開始，重新體驗與定義你的自由。
 

面對「自由－責任－孤獨」，你可以為自己這麼做：
 

一、他人陪伴：建立恰當的人際關係和適量的社交活動。

 

二、陪伴自己：告訴自己，將會陪伴自己走過這陣低潮。記住，唯有你可以永遠地陪伴自己。

 

三、尊敬：勇敢面對「自由－責任－孤獨」，絕非一件容易的事情，請對自己致上敬意。
 

四、理解自己的選擇：包括理解自己選了什麼（what）、為何而選（why）、為什麼這麼選（how），對於面對「自由－責任－孤獨」是重要的。

 

當你覺得一切都很困難，不妨來與心理師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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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每個人所經歷的生活或心理議題背後形成之成因或解決之道皆不盡相同，故官網文章內容僅供建議與參考，當您需要個人化的幫助，建議考慮尋找專業心理師的協助。

 

圖片來源：pexels

陳鈴博士/臨床心理師
 

💎文章版權轉載自 #中崙心理諮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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